郑芸不是没怀疑过有人透题。
没错，怀疑的就是赵雅晴。
可当看见答卷上的各处超出项目组的优势时，这份怀疑不攻自破。
这里是擎天财团！
没有人有能力凭借一己之力碾压整个项目组，所以，这份答卷也不会是赵雅晴提前给那个名叫宋歌的天才的。
对，他就他么的是个天才！
很奇葩的天才。
说起来，提交的答卷上很多地方都有问题。
比如明明1+1=2可以直接用，这人却强行在一旁先证明1+1=2，然后才作为论据使用。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说明他的基础并不比研究员们牢固，那么靠的，便唯有天赋！
宋歌！
郑芸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觉得他大概会成为学者界的薛定谔。
是的，就是那个天资纵横的超凡者，凭一己之力将超凡者等阶提升到四阶的薛定谔！
“现在？见沈总？”
赵雅晴惊愕不已。
不是，这暗箱操作就是沈总示意的啊，你至于要去她那儿告我状吗？
“郑研究员，你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
郑芸此刻郑重其事，朝圣般托起手中的纸张，“这份答卷，具有着超乎伱我想象的价值。”
赵雅晴：……
原来是误会了。
可是，为什么这一幕这么熟悉啊？
——宋歌，一个具有超乎想象buff的男人.....www.yslf.com.cn 舞落小说网
看出郑芸的庄重，于是赵雅晴也肃然起身。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沈总。”
……
会议室外，学生们忐忑地等待着。
尽量让自己沉住心神，却还是忍不住来回在走廊踱步。
陈岩松倒是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日常发癫来缓解焦虑。
“你说，知识如果能通过爱爱传播就好了。”
宋歌：……
你梅逝吧？
“方便问一下脑子里是哪种画面吗？”
“呵。”
陈岩松不屑地瞥来视线，“知识的传播过程。”
不。
你传播的不是知识。
是芝士。
如果知识真的可以这么传播，那课堂一定很唯美。
这边两人闲聊，另一边的唐成山等人也在聚堆，纷纷猜测这次谁能通过笔试。
聊来聊去都绕不过唐成山顾思思等人，至于从岚大来的宋歌和陈岩松....根本没人提。
两人连作为谈资的资格都没有。
咔——
监察室的门被一下子推开，百余道视线同时射了过去，原本略有嘈杂的走廊霎时间静得吓人。
赵雅晴两人走了出来，但却丝毫没有公布成绩的意思。
她在前，郑芸在后，一路穿过众学生的包围，直接走到电梯那边。
“什么情况？”
“那个是前几天才上电视的郑芸研究员吧？听说她已经是三级研究员了！”
唐成山看着郑芸，眼中也带着艳羡之意。
郑芸是岚大的本科，清北的硕博连读，过程中不知做出多少学术报告，毕业后直接回了老家的擎天财团。
四十出头的三级研究员，代表着百万级别的年薪和各种福利待遇。
更是背靠擎天财团这座大山，谁能不羡慕？
能让郑芸批阅他的答卷，对唐成山来说是种荣幸。
她会不会看在我是学弟的面子上，多给我打些分？
唐成山开始沉浸在幻想里。
稍微靠近角落些的宋歌当然也看到了郑芸，对于这个前几天才在电视上看到的人，如今当面遇见，总有种不真实感。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一步步靠近了理想。
不是理想型，是理想。
成为一级研究员的理想。
可让宋歌稍有奇怪的是，郑芸方才似乎一直在用余光打量他？
是错觉吗？
不会！
老子动态视力，视角270度，连陈岩松这逼刚才夹蛋时偷摸伸手调整位置都看到了，哪会生出这种错觉？
那就是答卷出了问题。
宋歌微微抿唇，心生担忧。
……
哒哒——
“进。”
沈薇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处理收到的关于昨天那个公式的答复，看到赵雅晴和其身后的郑芸，在桌后站起身体。
郑芸是为部门作出重要贡献的三级研究员，应该表示出些许尊重。
“怎么了？”
声音清冷如旧，却少见地多了些耐心。
“沈总，关于宋歌的笔试答卷，郑研究员想要当面和您汇报。”赵雅晴话毕退后一步。
沈薇：……
果然是他！
不对，我为什么要说果然....
之所以把笔试题目更改为解析H4326号蛋白的结构，就是因为财团那个绝密项目的核心工作就是激活、提取、复制、解析各种古尸体内的蛋白序列。
沈薇想过宋歌可能会有蹊径，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说说吧。”沈薇抬手，示意郑芸先坐下。
“沈总。”
郑芸仍是站着，双手将答卷呈给沈薇，“你先看看这个。”
接过报告，从头看到尾。
饶是已经怀了最大的期待，沈薇仍觉得眼前的东西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了。
这不是解析H4326的结构。
这是直接把H4326号蛋白优化....再优化....
翻到第二面，是一片空白。
“没写完？”
“只有一个小时，他压着时间交卷，只写了这么多。”郑芸答复。
听到这话，沈薇抬眸直视郑芸，如冰山般平静的眸光此刻却在轻轻颤抖。
“你是说，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做到了这种地步？”
“是的。”
郑芸摇头，若不是亲眼所见，万万不会相信。
关于一种蛋白的结构解析，在实验室内有数不清的流程——
蛋白质纯化、将之排成有序的晶格结构、X射线衍射实验，当然，现在已经有魔能粒子射线技术、解析相位、一系列计算和模型建构....
方方面面下来就是成千上万的探索。
但是这张纸上、这张只是存在于理论层面的纸张上，居然将一切陈列。
包括最中央的结构模型，是郑芸做梦都不敢想的理论极限。
尽管一切很精简，细节很欠缺，却丝毫不影响这份答卷的恐怖价值。
如果最终真的能按照答卷上的模型成功具现出新蛋白，那么H4326号生物药剂的效能必将突破20%大关，基因工程部门也将为此给财团带来一笔恐怖收入！
攥着手中的答卷，沈薇叹了口气。
我想要惊喜，你果然带来了惊喜。
“把他的分压一压，去公布成绩吧。”
只凭这个答卷，宋歌有资格跳过实习生，直接成为研究员助理。
甚至比以岑木更快的速度成为四级研究员。
但沈薇不但算就这么公布。
宋歌在学者方面，是个超乎想象的天才，既然如此，就要用在最珍贵的地方。
....他看起来很好用。
看着屏幕上写着【古神项目】的计划书，沈薇在心中定下一道信念。
再来一次考验！
只一次。
如果他还能通过，或许就是有资格参加这个项目的最年轻的人。
在一群60+的老学者当众，他才20岁啊。
当然，除了考验，在那之前还要有一道审核。
“雅晴？”
“郑总。”
“去查宋歌的履历，这次，我需要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一切往来人物，他的身份，决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
赵雅晴重重点头，和郑芸一起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