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没诬陷他，拉链是真开了。
唐成山吨量很大，是那种低头看不见脚的身材。
这种身材放在女孩子身上会很突出，但如果是男人....唐成山连自己在漏风都不知道。
他连忙转过身体整理了下裤子，再回头时，憨厚表情无影无踪。
“同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小小的眼睛带着丝阴鸷，语气也透着冷冽。
太他么丢脸了。
周遭几十号人看他当众遛鸟，虽然还算有涵养没露出什么表情，可也必将成为一个抹不去的黑历史。
“啥意思？”
陈岩松站起身体，往前顶了两步，“我兄弟好心提醒，你咋还不知好歹呢？”
虽然不知道宋歌为啥要当众戳穿这事儿，但肯定是要先把场子撑住的。
事后再问问就是了。
唐成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半晌咧嘴一笑。
“牛！你们行！”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人缘一向不好，没人会帮他，一对二不占便宜。
再者说这是笔试现场，大家最后还是得用实力说话，岚大来这两个听都没听过，估计就是陪跑的。
真以为擎天财团谁都能进？
等笔试完，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眼见唐成山离开，陈岩松重新坐到椅子上，一番小波折激起了点儿血性，连紧张都缓解不少。
“说归说，这帮逼给人的压力也太大了。”
他的视线扫过刚才唐成山指着的几人，“都是硬茬子。”
宋歌也点头。
“确实。”
这是一场几乎整个华国符合条件的大二尖子生之间的竞逐，究竟是一战成名还是一战成冥，四点之前，必见分晓。
又等了十几分钟，来参加笔试的学生几乎全部到齐。
浩浩荡荡一百多人。
直到01:50左右，一个人事部职员把他们带到了12层尽头的一间大会议室，众人各自在贴有自己名字的位置坐好。
在他们桌面都摆着纸笔。
开始时以为是试题，可直到02:00整，当负责监督的人事职员说笔试开始、众人翻开纸页时，才惊讶地发现这就是几张白纸。
什么鬼？
众人微懵。
咔咔——
正此时，前方投影仪的幕布缓缓落下，一道不算长的试题出现在学子们眼前——请尝试解析H4326号蛋白的结构。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齐刷刷响起，原本信心满满的各路学霸齐整如一地张着嘴，大眼瞪小眼。
这他么的....超纲了吧？
学霸们如丧考妣，唐成山更是像肉山一样摊在椅子上。
完了。
全完了。
只有宋歌，看着幕布上的题，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
真有意思啊。
……
……
“赵助，会不会太夸张了？”
隔壁监察室，三级研究员郑芸看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赵雅晴，问出了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她是H4326号生物药剂的优化负责人，比谁都清楚这绝不可能是一群还没走出学校的大二学生能解决的问题。
事实上，郑芸今年已经四十出头，熬了十几年才终于升到三级研究员，成了这个小项目的负责人。
是的，小项目。
在擎天财团，类似的项目数之不尽。
即便如此，项目小组还是花了足足三个月，才终于将蛋白结构稍稍优化，提升了3%的效果。
别小看这3%。
目前基因工程界对生物药剂的优化已经达到一个瓶颈，每一丝进步都是具有启迪意义的重大飞跃。
但这也是建立在财团这个巨人的肩膀上才能做到的啊。
想实现这3%，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彻夜不眠，便如她郑芸，至今未婚，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才终于小有突破。
结果现在你让一群学生来解析蛋白结构？
这和手搓核弹有啥区别？
他们要是真能做出来....不对，哪怕只是在大方向上摸到一丝一毫，那让我们这群研究员的脸往哪儿搁？
财团浩如烟海的资料库又有什么意义？
“别急嘛。”
赵雅晴示意郑芸先坐。
“没指望他们做成，一会儿打分时伱也手下留情，尽量筛出还算看得过眼的就好。”
“要是都不行呢？”郑芸不以为意。
侧头看了眼监控下那群抓耳挠腮的学生，倏忽间觉得很好笑。
哪怕是唐成山这种在同学间名气很大的学霸，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实在是稚嫩。
况且，能进擎天财团，谁当年还不是个天之骄子？
赵雅晴看着她笑了笑。
“总得有还行的吧，如果都不行，那就....只招一个？”
郑芸：……
这话的意思....是有个关系户？
眉头微皱，心里很不舒服，走后门的人，在她看来和学术造假没有区别。
沈总磊落大气，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儿，难道是赵雅晴？
是了，这事儿她全权负责，是有机会往里塞人的。
哼！
郑芸心中冷笑，你今天算是碰上硬茬子了，就算一会儿稍微使个绊子，凉她赵雅晴也不敢声张。
老娘生平最痛恨这种事儿。
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
岚安大学，教学楼。
今天下午是有秃子的课的，但是去擎天财团笔试是大事，所以他特意给宋歌等三个参加笔试的人批了假。
如今课堂少了三个人，大家的心思也明显没放在听课上。
“算了算了。”
秃子一屁股坐到讲台后的椅子上，“知道你们心都飘了，咱们今天就聊聊就业意向吧。”
这话一出，课堂越发沉默。
震耳欲聋的沉默。
如果有的选，谁的目标不是三大龙头？
而且在岚安市上学，首选当然是擎天财团啊！
秃子完全不在乎学生们的想法，其实他刚刚上课时想的也是那三个去笔试的学生。
如果真能留在擎天财团，那他也倍有面子。
以前和同事吹牛逼只能吹岑木一个，给岑木吹久了也觉得没啥意思。
毕竟同样的逼不好装两次，不然那叫2B。
但想要通过笔试，真的很难。
秃子是大概了解今天的笔试情况的，天南海北的高材生齐聚一堂，想杀出一条血路殊为不易。
正想着呢，堂下有人说话了。
“我觉得陈岩松和宋歌肯定能行！尤其是宋歌，这两天都只睡一个小时，他可太努力了。”
学生们的视线被声音处吸引。
是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