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陈岩松醒了，又好像没醒。
看到宋歌的第一时间，郁闷地叫了声爹。
宋歌：……
终于明白这个闹钟的意思，但是你至于吗？
明天笔试，结果你大半夜定个闹钟就是为了看我睡没睡，结果还是我把你叫醒的？
“好大儿。”
该占的便宜肯定不能错过，宋歌把手机递过去，“我儿媳妇刚才发了消息，不是故意看的，就刚好传进来了。”
“尼玛！”
“孽子！”
陈岩松弹射起身，一把抢过手机，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敲击屏幕开始回复。
“不是，谁啊？”宋歌好奇。
“不该伱知道的事儿，少打听！”
逆子翅膀硬了，毫不客气地回怼，宋歌也就不再多问。
没说肯定是觉得不是时候，早晚能知道。
说起来陈岩松方方面面条件都很好，以前一直不谈恋爱，总让人怀疑有同室操戈的倾向。
如今倒也放下了心。
回到桌前将台灯调到最低亮度，宋歌继续做着关于明天...不对，是今天笔试的准备。
好一会儿后，陈岩松在床上歪着头朝下看。
“多少睡一会儿吧，不然明天状态肯定要受影响。”
“没事儿，下午在图书馆趴着睡了。”
“我尼玛....”www.yslf.com.cn 舞落小说网
陈岩松该刚认爹，只觉得晴天霹雳砸到自己身上，“你不是说只睡一个小时吗？”
宋歌微微抿唇，笑。
“咱俩说的是晚上只睡一个小时，没说白天不睡啊。”
陈岩松：……
好像....没毛病，但为啥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就好像去会所找学生妹，结果进来了个四十多岁的阿姨，问她哪个学校的，她说驾校的。
是欺骗，但又不完全欺骗。
憋了好半天，陈岩松只觉得毫无漏洞，默默躺下，然后从嗓子眼挤出一个数字。
“6！”
宿舍内很快再次响起鼾声，静谧的空间里，宋歌独自一人在微薄的灯光下查阅资料。
身后，殷盛躺在床上，拳头不自觉紧紧握住。
他刚才就醒了，听到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是在炫耀。
然后又为自己在嫉妒宋歌而气恼，毕竟在昨天之前，他从没将宋歌视作过对手。
不就是通过了面试吗，有什么好优越的？
运气好而已。
站得越高，摔地越狠，等你们被笔试筛掉，我倒要看看还能不能乐出来！
台灯前，宋歌微微抿唇。
殷盛的呼吸变化他完全听在耳朵里，猜也知道怀的不是什么好心思。
眉头轻蹙，继而平复。
这种人，实在不值得理会。
……
……
晨光穿过云层，照亮大地。
初秋的微风给城市带来丝丝凉意，清爽宜人。
上午时间在图书馆渡过，宋歌查看了许多有关擎天财团过往笔试的记录，吃过午饭后，和陈岩松坐着公交朝擎天大厦而去。
岚安大学的位置是在南城的学院路，擎天大厦则在西城方向，过去大概要花一个多小时。
车上，陈岩松明显很紧张，不断地默声鼓励自己。
“尽人事，听天命。”
宋歌听在耳中，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他也紧张，毕竟一直期待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
人事他尽了，可天命....他不想听。
如果一切都由宿命决定，那人生在世未免少了太多乐趣。
直到来到擎天大厦楼下，陈岩松还是一副心神忐忑的样子，他明明是岚安大学基因工程专业的第一名，明明在学校内被数不清的人崇拜，此刻却没有丝毫底气。
“事已至此，尽力而为就是了，一切杂念没有任何意义。”
宋歌尝试安慰他。
陈岩松侧过头，能看出因为紧张而面色苍白，直视着宋歌的眼睛，发自内心地佩服道：“遇事有静气，我不如你。”
宋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惶恐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可是无数学者梦寐以求的擎天财团啊。
他宋歌也不是看起来这么坦然，只是作为一个在十几岁就亲眼看见父亲被魔物踩死的人，承受力总归要强一些。
“走吧。”
两人走进大厦。
去前台报上名字，各自领了个临时牌，然后来到12层人事部。
如今是下午01:30左右，距离约定的02:00还有半个小时，却已经有很多学生候在这里。
有人穿西装、有人穿常服、也有人风尘仆仆，看上去才从其他城市赶来不久。
但不论男女，都是一副不安模样。
只是藏在那份慌张下的，是身为各个学霸的锐气，他们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养出了那份舍我其谁的锋芒。
找了个位置坐好静等，身旁来了个胖子搭话。
“两位同学哪个学校的？”
胖子....是真的很胖，看起来憨厚，眼镜下的那副小眼睛却透着机敏。
“岚安大学。”
陈岩松正想通过谈话缓解焦虑，先答了句，然后回问，“哥们呢？”
“清北唐成山。”
话音入耳，陈岩松侧头朝宋歌挑眉（是那个唐成山？）。
宋歌轻咳（看吨量，应该是）。
陈岩松努嘴（是那个大一时就和导师写出魔能天赋阶段性激活提案然后引起轰动的那个唐成山？）。
宋歌挠挠头（清北来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陈岩松（.....
“可以了，就是我。”
唐成山忍无可忍，打断两人的挤眉弄眼。
“卧槽！”
陈岩松这次真惊了，“牛逼啊，暗语你都看得懂？”
不愧是绰号‘清北肉佬’的唐成山，恐怖如斯！
“全国男寝通用的嘛！”
唐成山笑着坐到陈岩松身旁，连成一排的座位明显颤了颤。
“擎天财团破例招大二的实习生，这种机会肯定要抓住了，不然下次就只能等大四毕业才能争取了。”
他说话间抬起肉乎乎的手指指向角落方向。
“那边，南安的褚宏。”
又换个方向。
“那边，研究院的顾思思。”
再换个方向.....
“行了！”
陈岩松打断他的一个个介绍，只觉得本就不安的心终于还是凉了。
整半天来这儿的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啊！
唐成山介绍的那几个人，都是几乎在大一时就做出重要学术成果的能人，曾经还一度被秃子在课堂上立成他们班的标杆。
这就见到了？
这要是在武侠小说里，那就是低配版华山论剑，我陈岩松何德何能掺乎进这种层次的战斗啊？
我来干啥？
贩剑？
唐成山看到陈岩松垮下的脸，嘴角微不可查地轻扬。
‘大战’之前，先毁其战意，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了，从岚安来这两个人听都没听过，也不值得他浪费太多时间，趁着功夫再去搞搞其他人吧。
刚要起身，便见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岚安人抬起手臂。
唐成山连忙后退。
啥意思？
要动手？
宋歌自然不会动手，但他如今有动态视力，看到了唐成山嘴角的笑容，也不可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恶心人是吧？
我也会啊。
于是他用不算大却正好可以让场间几十人都听到的声音，‘悄悄’指着唐成山的裤裆。
“这位同学，你拉链开了。”
唰——
数十道视线齐齐投射来，唐成山肥胖的脸一时间涨成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