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去留问题 元虚突破

第四位是水星觉的堂兄、元婴大圆满修为的水星感，这同样是一位常年混迹军队的兵痞，之前之所以没有借着水星觉的机会加入建安军，是因为这人其实是在军队跟人打架，打伤人之后被开除的，说起来也是因为水星家不够强大才会这样。

方渔笑着把他的事情应下，又听说他曾经也是混水面的人，干脆就让他直接找水星觉报到。

除了这四人外，表示要投奔的还有部分名剑堂想出去闯一闯的人员，也有通过唐一剑、方宜国等人介绍来的人，方渔不胜其烦。

终于在忍耐了十多天之后，他忍无可忍，便决定先带人回去建安城，等到两个月的时候，再去七曜城做交接。

一路归途，自然不能再乘坐传送阵，方渔带着璇素等人和深力王、通力分开驾驶飞舟。

方渔给深力王和通力王新买了速度更快的飞舟，往返路上能节省三分之一的时间，对灵石的消耗自然也多上一倍有余。

归途带上了阮婧颐，这姑娘被阮淑红亲自送到方渔府上，硬生生的留下。

而另一位也要跟来的南蔷薇则被方渔劝说直接去七曜宗见面，原本南蔷薇说什么也要跟着去见识一下建安城，然而方渔打起了感情牌，说她若是去了七曜宗，便少有和家里人相聚的机会，此时应该多享受一下这独立生活之前的家庭生活。

于是，耿直的南蔷薇就信了，还为此抹了眼泪。

当然，唐一剑也在归途的飞舟之上，他被任命为方渔身边的长史，负责方渔与外部的书信往来和接待安排。

这是非常事务型的工作，又或者说是专门为唐一剑设置的岗位，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璇素在安排，但方渔需要观察唐一剑办事和人品，才把这些事情交给他。

原本方渔还要把长老院配给他的文吏书吏也交给唐一剑，辅助他工作，岂料唐一剑似乎是看穿了方渔的用意，也有心提拔一下自家人，居然要求将唐东、唐南、唐西和唐北四人调到身边跑腿。

一路上，璇素说起这些天的见闻。

说于丽冰终因冯云为而被霜花剑派嫌弃，而通力王追求原芊芊无果。

“当时原芊芊已经答应了通力王的请求，就要找你来帮着说话放人，结果封原宗来人了，咱们设置的罚金金额又不高，原芊芊就这么被封原宗带走，通力快要哭死了！”

方渔奇怪道：“通力哭了？真的假的？哦，明白了，他是装出来的？”

郑环插嘴道：“看着挺伤心的！”

璇素笑道：“是啊，看着是真伤心！”

方渔笑道：“回头我数落他一阵子，这家伙修为提升的那么慢，心思竟在这种破事儿上！”

璇素道：“估计很快他自己就能过来那股劲儿，原芊芊答应他的时候，冯云为就在旁边，当时冯云为眼睛差点儿就喷出火来了！嘿，我看这俩长久不了……”

方渔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回头要警告通力王，这次的事情有些特殊，就算了，不许他有下次！”

璇素点点头，又是一阵轻笑。

方渔又叮嘱道：“如果俩人真走到一起，就要让人看一下原芊芊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若人品不好，就要趁早清除出去！”

一旁唐一剑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又突然感觉不合适，便收了笑声，感慨道：“这身边人，的确是个大问题，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但对我们修士来说，其实入行就是修行，没有对错，这个世上唯有修行是真的，所以应该说’男也怕娶错妻’，呵呵！”

方渔忍不住说道：“瑛瑜的父亲跟我说，他就没有活着的王后，他身边最大的就是王妃……”

唐一剑愣了一下就想到李瑛瑜的父亲是谁，他笑道：“这不新鲜，大家都是这样的。”

方渔好奇道：“你家也是这样吗？星儿和月儿的母亲难道不是正妻？”

唐一剑一愣，有些尴尬，唐星接话道：“我们的母亲是父亲大人的平妻，不过是唯一的平妻而已！”

唐一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这其实是因为财产的问题，因为律法规定和离的时候，只有正妻才能分割财产，平妻和妾室都是给予补偿。”

方渔心中思忖着，缓缓点点头，他从来没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情。

唐一剑继续道：“你们方家其实也有这种情况，尤其是对长老以上的嫡系，想做长老，必须保证不会被婚姻牵绊。”

方渔笑道：“成为长老之前要休了正妻吗？我可没听说过方家哪位长老是这样的。”

唐一剑笑道：“不一定要休正妻，比如签订一份契约之类的，当然若女方不肯签，那就要让男方做出选择了，此时和离、休妻也不是不可能。”

方渔撇撇嘴，说道：“这也就是说说吧？不会是真的，对吧？”

唐一剑道：“是真的，还有很多例子。比如你们方家的方德盛和方德昌兄弟，方德盛你知道吧？”

方渔点点头，方德盛是方立辰的父亲，方德昌的兄长，同时也是方家最看重方立君的长老。

唐一剑说道：“当初说要在二人中选一个继承方家家主，方德盛的正妻强势，不肯和离，更不愿签什么契约，故而方德盛主动放弃了继承家主之位，把机会让给方德昌。”

方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之前只是知道方德盛主动放弃继承家主，却不知还有这么一段。

他不禁想：“这么说起来，方立辰的性格还真没有继承了方德盛，完全是继承他的母亲。或许方德盛当初那么重视方立君，是因为方立君和他很像吧！……似乎隐约听说奶奶翁珊珊的性格也颇为强势。”他开始陷入对方立君和翁珊珊的推测。

只听唐一剑继续道：“那方德昌就比方德盛狠心了许多，他倒是和正妻和离了，不过却被他的正妻要求签下契约，不能再娶，就连妾室都不能，这就让方立星成为方德昌唯一的嫡子。说起来，这一招可把你们方家坑惨了！方立星是什么人，你知道吧？”

方渔呵呵笑了两声，他对方立星一百个看不上。不过，他还是说道：“我独立门户，也不是这支方家的人了！”

唐一剑摇摇头，说道：“别想了！你怎么能逃过这些？别忘了’贫居闹市无相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亲戚们怎么可能放过你？哈哈！”

方渔无奈叹息，唐一剑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

他忍不住说道：“做个低调的闲人，难啊！”

唐一剑呵呵笑了起来，笑中还带着古怪，显然他是想到下一步方渔成为七曜宗宗主之后，方家人肯定放不过方渔，而他跟着方渔，唐家一群人也肯定放不过他。

璇素和其它人也在笑，因为她们都知道方渔这怕麻烦的性格。

这一路就在说说笑笑中快速的度过。

建安城领主府，唐一剑不断感慨着方渔的大手笔，众人却见怪不怪，因为没有人初到建安城之时会不感慨这些。

方渔没有忘记原艾希外传《冰神诀》的事情，回来问过几句之后，也懒得再骂，便将她关入领主府的地牢作为惩罚，约定每月出来放风一次而已。

原艾希似乎早就想到这些下场，并没有怎么闹，只是摆出一副可怜模样，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然而她的可怜却得不到什么同情，毕竟她此前的猖狂早就把人品消耗一空。

这之后，方渔开始调整和重新明确领主府管家分工。

璇素仍为大管家，其下两位管家，分别是范三江和唐一剑。

范三江主管账房，是账房大先生，范三江手下有冉自珍，还有两位他从七曜宗高级学堂找来的账房先生邵用寅和应友海。应友海是七曜宗高级学堂的账房，范三江的好友，这次是辞职而来，邵用寅是七曜宗高级学堂退休的账房先生，是返聘而来。

唐一剑是长史官，说起来，他的职务一半是方渔手下管家，另一半则带有官吏的性质。他的手下就是当初他求来的唐家东南西北四人，这四人这次被明确为府上执事。

方渔府上有管理权的人，级别从大管家到管家，再到大执事、执事，还有管事，从管事，这么六个级别，而普通仆从，则分作上中下三等，这之下还有学徒，从学徒，一共算下来是十一等。

府上管家分工重新确定后，方渔一方面坚持修炼，另一方面则把心思沉入建安城的新一轮调整中。

然而，当他耐下心来反复思考时，却发现现在建安城的结构下，能被他动的人当真不怎么多。

建安领地的大部分事情是方宜国在管理，虽然这位仁兄表现出他不老练的地方，但却有一颗将事情做好的心，站在方渔的角度，对此不能不支持，只好任由他下一步选择留在建安领地。

相对于方宜国的不能动，方宜家比较适合跟去七曜宗，毕竟建安军除了留在建安领地的几万人之外，大部分人都在七曜宗境内，方宜家这个总参军应该跟去那边协调才对。

除此之外，为了帮方宜国，刘效龙和执法堂的一众人等要留下，为了保证建安堂的顺利运转，作为派驻监督的庞世恩也不能动。三位城主，薛耀德、方元虚和方元怀更不能动。

刚来此地的芦保谦，本就是冲着戍西的高收入来的，是他自己暂时不愿意离开，而不是方渔不想带走。

古立秀和古世相同样是这个道理，并且古立秀对兼任了建北城副城主这件事儿还颇为上瘾，因此也留下。

顾东哲、徐滔这两位原本就不是天武联盟的人，如果离开戍西区域，自然要回自己家。

甚至方渔当初的十二位护卫中，方元若、方元谷，也被薛耀德在方渔面前耍赖留下，薛耀德的理由也很充分，“领主，现在建安城的事情离不开元若和元谷两位城主啊！除非你要累死我……”

方渔相当无语，却也能感觉到薛耀德独特的做人魅力，在他手下的这些人里，目前只有钟离剑和薛耀德让他最满意。

这一日，方元虚主动上门。

“领主，我可能要到突破的时候了！”方元虚一见面就主动说道，“您看，我还需要再压制修为吗？”

方渔眉毛一挑，神念即刻飞出，探虚指对着方元虚施展出来。

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渔摇摇头，说道：“如果压制到能一下突破到出窍中期的情况，你最少还需要一年以上，现在突破，用我给你的丹药，直接跨入出窍初期不难，就看你想怎么办了！”

方元虚嘿嘿笑着，他知道这次来找方渔是找对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一则方渔去了七曜宗，再见面不容易，二则蹉跎那么久的时间，等一个不一定，也不是他的性格。

方渔见状，笑问道：“所以，你肯定选择现在突破了？”

方元虚点点头。

方渔哈哈一笑，以罡气卷起方元虚，离开领主府。

方元虚一下感觉自己在高空之中，再一下又感觉已经平稳落地。

落地时，他定睛观看，这里是建安城北外城外的一大片空场地，是建安军的实战练兵场，为了模拟戍西区域的环境，这里并没有聚灵阵法覆盖。

方元虚刚想发问，方渔就扔过来一个药瓶，同时说道：“里面是三颗蜜丸的五元丹，你一次性全吞下，然后打坐！”

方元虚咋舌，刚想说这是不是太危险了，蜜丸五元丹大概率是瞬发的，他的经脉能承受的了吗？

方渔似是看出他的担心，说道：“我说让你吃，你就吃，你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边，整天用建安堂的丹药养着，身体啥情况我能不知道吗？”

说着，他也不停歇，一个阵盘加八面阵旗就扔了出去。当时，他们二人所在的这片区域就被阵法覆盖起来。

方元虚见状不再犹豫，丹药瓶对着嘴，一下将三颗丹药都吞入腹中。而后，他立刻盘膝坐在地上，运转起周天来。

果然是瞬发的丹药，都不等他坐下，药力就爆发开来。

方元虚原本准备闭上的眼睛，在感受到蓬勃的药力之后，当时就瞪了起来。

而后，根本不用他刻意引导，五元丹化作的灵气，便自动在他的经脉丹田中形成周天循环，这效果比他运转周天分毫不差，甚至还能更迅速一些。

这时，只见方渔在空中画画点点，一张张先天灵符从他指尖完成，随着这些灵符的增多，方元虚莫名的感觉他受到的压力大了起来。

“不要现在突破，你体内有暗伤，先用这些灵气冲刷你的肺和脾……”

百忙之中的方渔发现了问题，出言提醒方元虚。

带着暗伤不是不能突破，但突破之后要花更多时间来修复暗伤，趁着突破时候一举修复不仅省时，效果更妙。

方元虚闻言赶忙调整真气的运转方向，主攻他受伤的地方。

百息之后，方渔提醒道：“可以突破了，不然五元丹的药力要没了！”

闻言，方元虚心说他感觉这三颗五元丹的灵气只消耗了不到一半，现在那么多灵气涨的他经脉丹田发酸，却不知为何方渔说药力快要没了。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方渔话中的意思，当他努力要突破修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外界的压力增大，这巨大的压力让他突破的难度迅速增加。

抬眼看去，方渔正在触发刚才画出来的符箓。

随着一张张在空中闪着金光的符箓被触发，方元虚感觉这压力似乎要将他压的喘不上气。

方渔鼓励道：“坚持，再坚持！冲关，抓紧时间冲……”

方元虚强忍着压力，“啊——”的叫声从他口中发出。

“轰”的一声在方元虚的识海中响起，这一刻他知道他突破成功了，出窍期主要是元婴的提升，他感觉从自己元婴身上回馈来大量的元婴之气，那是比元婴期更高级的婴气，让他感觉到整个人都在升华。

方元虚心中喜悦，那股劲头就要松下来。

“啪”的一声，方元虚感觉头被人拍了一下，对面方渔说道：“别懈劲儿，继续修炼，拿出刚才冲关时候的气势来，这是突破后初生的元婴之气，带着你自己的本源精气，别浪费了，能不能一次性跨入出窍初期，就在此一举！”

方元虚自然知道这是方渔对他的提点，他赶忙收起心神来，继续修炼。

方渔无奈苦笑，方元虚虽然只懈怠了一个呼吸，还是浪费了一些初生的元婴之气，这个浪费对他来说最少需要三个月的修炼才能补回来。

不过他不准备就这样点出来，毕竟突破是个高兴的事儿，而且以方元虚的资质，原本元婴期就是上限，现在能突破元婴，已经算是很大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