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愣了会儿，然后看向郑芸。
“组长，这是....”
什么情况？
要不是你们燕瘦环肥老幼都有，我都差点儿以为自己进的不是实验室，而是某会所。
——欢迎下次光~~~~临！
不用郑芸解释，岑木先跳了出来。
“学弟，这位是孔数孔研究员，他可是咱们财团的三级研究员，在这儿等你一个小时了，应该是有事。”
是的....快和他走，别在老师旁边聊。
宋歌完全无视了岑木，朝孔数伸出双手，“孔老您好，久仰大名！”
这还真不是恭维。
孔数在三级研究员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是经常能在岚安新闻中听到名字的那种。
未曾想老男人竟也将一直拿着的那沓纸夹在肘下，然后伸出双手抓住宋歌的手。
“你才是后生可畏啊。”
他握地很紧，宋歌很不习惯这种一边握手一边上下摇的行为。
还有啊，伱握就握，来回摩擦什么？
“孔老找我有事？”
听到问话，孔数终于松开双手，将那沓纸递给宋歌。
“你写的吧。”
接过纸张，宋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是那天笔试的答卷，也就大概明白了孔数的来意。
他点点头，然后就看到孔数的眼神越发火热。
“你呀.....太短了！”
宋歌：……
不是，这么多人在，你当面造我黄谣？
而且我短不短和你.....“哦，您指的是没写完是吧？”
“对！”
孔数又一把拉住他的手，“这份答卷价值很大，走，去我那儿，咱俩深入探讨一下。”
“等一下！”
花了好大力气抽出手，宋歌总感觉这小老头不太正经。
“孔老，我被分配到郑组长的项目了，可能没法调到您那儿。”
婉拒。
郑芸在场，这种当面挖人的行为属实过分了。
孔数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遂转向郑芸道：“小芸啊，和你借调个实习生没问题吧，项目完成，算你们组三成功劳！”
各个项目组借调实习生是常有的事儿，而且分了三成功劳，确实很夸张。
但令孔数没想到的是，郑芸却笑着摇头。
“孔老师，宋歌是稀缺人才，我实在没法割爱。”
想动我腿歌？
做梦！
“这.....”
孔数眉头紧锁，“小芸，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是完整的H4326优化模型，甚至有可能把魔能汲取速度提升30％？”
言外之意，你得分轻重！
话音落下，郑芸面色尽量平静，心里却翻出波澜。
30％吗？
她之前的预测是提升20％以上，但能到30％.....想都不敢想。
可在蛋白质结构解析方面，孔数确实更权威，这话可信度极高！
一直站在旁边的岑木也终于明白了孔数硬要找宋歌的原因，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面色平静的实习生，面色僵硬。
宋歌优化了H4326模型，还大大提升了效果？
怎么可能！
H4326号生物药剂之前一直由老师负责，岑木也参与其中，比谁都清楚提升3％便已经是打破了瓶颈，可现在突然说提升到30％？
你把学术界的关隘当成什么了？
荒谬！
“孔老，会不会弄错了？”
这事儿谁听了都不可能相信，岑木合理质疑。
孔数伸出胳膊把拦在身前的岑木拨到一边，根本没有向他说明的意思，只看着郑芸：“我个人认为，蛋白质结构解析才是小歌....小宋的舒适区，去做基因编辑，未免可惜。”
然后又转向宋歌，一脸的语重心长。
“小宋啊，去我的项目组，条件你随便提，只在我权限范围内，你要的我全都给，而且.....”
犹豫了下，似是在斟酌语气，不想让宋歌丢面子。
“咱们可以互通有无，我绝不会让你去做解析魔能蛋白结构这种荒唐的事情，郑组长年轻，对你未免操之过急了。”
求贤心切，而且孔数一向说话生硬，所以郑芸也只是撇撇嘴，没反驳。
不是她操之过急，是宋歌想尝试，她允许而已。
当然了，年轻人碰壁肯定是有好处的，尝试之后也能安心跟着她做项目，挺好的。
宋歌：……
他很想说理想目标提升的不是30％，而是100％，但现在好像也没有说的必要。
你不正经。
你年纪大。
所以你说啥都对。
用最沉静的目光看着孔数，宋歌嘴角噙着极标准的谦卑笑意。
“孔老，郑组长信任我才给我机会，而且....”
“嗐！”
孔数叹了口气，觉得这年轻人真他么是个犟种，急得心里像是着了火，又不能朝他撒气，又是又顺手怼了要往跟前儿凑的岑木一下。
岑木：？
面朝宋歌，孔数眼中的急迫都要溢出来。
“相信我，只要跟着我，我保证你一年之内晋升四级研究员！”
一年、四级，称得上是坐火箭的速度。
可听到这话，宋歌心里方才仅有的一丝纠结便烟消云散。
一年才四级研究员，黄花菜都凉了！
你这大饼画的不行啊。
“孔老！”
他加大声音，说出方才被打断的话，“魔能蛋白的结构解析，我已经快要完成了。”
话音如惊雷，落地有声。
于是72号实验室外的走廊，陡然间陷入一片长久的沉默，慢慢地，只能听到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再然后....
“蛤？”
宋歌侧头看了眼那个一般不会笑的助手。
你可真会找镜头，又想你未来的女朋友了是吧？
“你....说什么？”
此刻的孔数哪还有半分急迫表情，带着些褶皱的脸皮只是不停抽搐着。
“我说，火系魔能蛋白的结构，我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解析，很快就能完成。”
宋歌的声音平静如旧。
“咕嘟——”
是咽口水的声音。
宋歌眼睁睁看着孔数喉结上下滚动数下，才艰难地把不存在的口水空咽了下去，然后抬起左手....找墙。
这个时刻，不扶墙不行。
不巧的是，方才被推开的岑木就挡在左手边，于是被一只苍老大手直接锁了喉。
岑木：……
为什么又是我？
好一会儿后，孔数终于平静下来，扭头看了眼仍在瞠目结舌的郑芸，抬掌拍拍她肩膀。
“要不....去看看？”
“....好。”
郑芸双目呆滞，重重点头。
两人你掺着我，我掺着你，一起走进宋歌身后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