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染妆也知道自己有够离谱,连忙转移话题。
她指着正在打开的闸门和在门口聚集的那群人。
“发生了什么?怎么吵吵闹闹的?”
内衣店避难的几乎都是女人,此刻一个个神情振奋,甚至有人尖叫着表达欣喜若狂的心情。
“啊————”
“魔女好帅!!!”
“你们快看,刚刚的视频已经冲上岚安市热搜第一了!”
毫不掩饰的兴奋充分说明魔女殿在广大女性心中的崇高地位。
的确,当女人帅起来,大概真的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现如今,各大魔能势力宛如一个个偶像天团,尽管它们对此并不十分在意,毕竟强大才是越来越赤裸明显的至上规则。
但某种程度上,民众的支持率同样是影响着魔能势力长久发展的小部分因素。
宋歌刚刚还在疑惑,明明冯染妆可以轻易解决污染者,为什么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原来是想借此机会,为魔女殿扬名。
——《关于我以为的迷糊养母其实是魔女而且她还很精明这件事儿》.....
“妈,快看!”
冯清落掏出手机,找到已经热搜第一的视频。
视频看起来是某家店内拍的,不甚清晰,却依旧能看出魔女的典雅贵气,以及信手拈来的恐怖能力。
“确实帅。”www.yslf.com.cn 舞落小说网
冯染妆嫣然含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还不时把进度条回拉,重复欣赏自己那一指化剑的曼妙身姿,“风姿绰约、绝尘拔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宋歌:……
101%→102%。
再给你加一分....
脚趾已经在不停地扣地了,他扭头想转移下视线,就看到不远处的门口有两个女人正压低着身子,似是在地面寻找着什么。
是方才那两个和他一起进店的女人。
其中一个是中年熟妇模样,滑面深蓝衬衫搭配黑色包臀裙,一双腿修长丰满,穿着极薄的黑丝,透出的肉感如玉绸般柔滑。
一眼看去性感妩媚,但气势却是生人勿进的冰冷。
与冯清落看宋歌时的复杂的清冷不同,女人是从骨子里溢出的冷冽,无论她看向谁,仿佛下一秒都只会微张檀口,淡淡吐出两个字——跪下!
另外一个则年轻些,大概二十多岁,像是跟班。
此刻,两人正半伏下身子,在地面仔细扫视。
熟妇锐利的平直眉轻蹙着,以右掌压住领口,左脚脚踝微肿,显然是方才崴到了。
尽管稍有狼狈,却仍掩不住举手投足间的逼人贵气。
宋歌看了几眼,随即收回视线。
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一看就知道人家出身不凡,没必要滥发好心去帮什么忙。
他是这样想的,冯染妆却不这么想。
看见身旁两个女人的情况,热心冯姨上前,扬着亲切笑意。
“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熟妇头也没抬,一口回绝。
“但是你脚裸肿了欸。”
听到这话,沈薇终于直起身子。
事实上,以她的容貌气质,平常女人根本就避而远之,生怕在她身边相形见绌。
直到看清近在咫尺的脸,她才稍愣住。
温婉的笑容、绝美的脸庞、纤细的腰肢、违规的曲线,以及如春日暖阳般的仪态.....哪怕沈薇高不见顶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可以和自己媲美的妇人。
“不碍事的。”她再次谢绝。
冯染妆却不由分说地半蹲下身子,探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崴到的话得快点儿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我懂些紧急治疗手段,先帮伱看一下,很快的。”
沈薇再也不好拒绝。
“那就麻烦你了。”
她微抿着唇看着冯染妆,视线向后,也看到了跟着冯染妆走到近前的宋歌和冯清落。
再然后,目光定格。
死死盯着男人的脸,沈薇原本如冰山般平静的眼神在某个瞬间居然动荡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栗,一时间忘了呼吸。
“是很疼吗?”冯染妆问。
没听到答话。
于是抬头又问一遍,“我弄疼你了吗?”
“啊?”
沈薇终于回过神,竟露出了绝不该在她眼中出现的慌张神色,移开看着宋歌的视线,连忙道:“没....不疼的。”
冯染妆笑了笑:“那就好,应该只是拉伤了肌肉,买些药修养几周就可以,但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嗯。”
沈薇点头,右手食指的指甲却硬生生扣进拇指指肚上,以疼痛平息动荡的心。
冯染妆起身。
“丢了东西吗,我们帮你找吧。”
“好。”沈薇下意识点头,看着冯染妆,又深深看了眼宋歌,“是一枚银色胸针,亡夫送给我的,刚刚匆忙躲避,不知掉哪儿了。”
话毕神色一黯。
她没从那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到任何波澜。
心底不免自嘲一笑。
丈夫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只是个和他相似的年轻人而已,世上人这么多,两颗相似的树也是有可能的吧。
“胸针吗?”
听到沈薇的话,冯清落暗道大概很难找到了。
先不说那么小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掉在了店里,只说方才这里那么乱,一枚胸针就算真找得到,怕是也碎了吧。
亡夫留下的念想,这要是找不到该有多难过?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没忍住吃了哥哥送的小熊软糖,之后自我委屈了足足有一个月,推己及人,一下子和眼前的阿姨产生了共鸣。
找!
必须找!
然而,母女两个、连带沈薇二人转着圈在店内找了几个来回,却依旧没看到任何胸针的影子。
“算了。”
沈薇的语气轻轻颤抖。
不是放弃了,而是不想让旁人在为自己劳累。
她打算和助理继续找,尽管很清楚,那枚昂贵的胸针很可能已经被某个路人拾走。
找不到了。
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虽然外表看不出,但近十余年来,她从没这么落寞过。
“是这个吗?”
就在这时,一只白净却有力的手掌伸到眼前,掌心向上摊开,中央是那枚镶着蓝钻的银色胸针。
“是.....”
视线上移,正迎上那对儿带着笑意的纯净眼眸。
清风徐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呆住了。